我惊讶的看着婆婆,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个身为婆婆的老人嘴里说出来的,那种震惊和绝望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,我心想,别说我怀的是你儿子的孩子,我就算是两方世人,你也不应该这么说话吧?文章源自懂爱网-https://www.pua.mobi/288504.html
没跟林军结婚时,婆婆口口声声跟我姑说,她没闺女,会拿我当闺女待。
我傻傻的信了,真拿她当自个妈惦记,哪次从娘家回来,我都给她买吃的,买衣服穿。小叔子每次回大连,我都给他拿路费,虽然钱不多,但那是我当嫂子的一片心,我是从心里拿他们当一家人。
可自从我嫁过来,公婆就处处刁难我,为了林军,我忍了,尽量不去计较。
林军是家里的老大,这也无疑成了出气筒,一点不顺心的事就拿他撒气。
公婆自私冷漠,对孩子没有一点父母亲情,虽然生了两个儿子,但一个都看不上,从小就打压林军哥俩,造成他们哥俩的性格都比较懦弱,在外边受了欺负也不敢吭声。
所以有些事我从来不和林军说,他敢怒不敢言,说了也白说,还徒增他的烦恼。
那天婆婆说完这句话,我一声没吱,向她这种四六不懂的人,跟她掰扯,等于秀才遇见兵,有理说不清。
一天晚上,我从姑家回来,婆婆正端着一盖帘馒头从厨房出来,看见我进院儿,赶紧把馒头送去了走廊藏起来,而后端了一盆早上吃剩的高粱米饭出来。
我装作没看见,洗手进屋准备吃饭,那天小叔子从大连回来了,跟我打了声招呼后,诧异的问他妈,“妈,你不是蒸馒头了吗?放哪了?”
婆婆支支吾吾不说话,一个劲的朝林朋递眼色,林朋不明所以,还一直追问馒头放哪了,婆婆这才小声说,“馒头在后屋,你吃自己拿。”
这时,林军给我盛了一碗高粱米饭,说,“吃饭吧!”
“我不吃剩高粱米饭!” 我把碗里的饭倒进林军碗里,故意说,“谁有馒头不吃,吃剩饭啊?”
“那你不吃我吃。” 林军说完端起碗,唏哩呼噜把高粱米饭扒拉进嘴里。
婆婆听我这么说,撇撇嘴,阴阳怪气地说,“林朋回来我蒸几个馒头给他,你还惦记上了。”
“馒头有你儿子吃的,就没有你儿媳妇吃的吗?” 我冷笑着反问道,“你家穷到这地步了?”
“林军!” 公公啪嗒撂下筷子,铁青着脸看着林军,“管管你媳妇!连媳妇儿都管不住,叫啥老爷们儿?”
见他爸生气了,林军当时碰了我胳膊肘一下,小声说,“少说两句吧!”
“干啥少说?我要再不说,就被你爸妈欺负死了!” 我转头看着公公,故意话里有话地说,“你儿子肯定不如你,他管不了我,不像你,拿媳妇当驴似得打,过了半辈子,给儿女打下啥江山了?好意思跑这来指责我,我没吃你的喝你的!林军也挣钱呢!”
婆婆家炕底下有根长鞭子,是公公专门用来打婆婆的。
别看婆婆跟我和她儿子挺豪横,在公公面前唯命是从,公公让她上西,她绝不上东。
有一次,邻居赵婶约婆婆去烫头发,回来时被公公拿着鞭子好一顿抽,边抽边说,“谁你烫头发了?以后再烫脑袋给你拧下来,他妈的,不服天朝管了,敢不经我允许烫头发!”
那天,如果不是林军和林朋哥俩哭着把邻居赵婶找来拉架,估计婆婆真能被公公抽死。
赵婶来了以后,看着婆婆被抽得血肉模糊,身上的衣服碎成了一条一片儿的,对我公公破口大骂,“林建学,你他妈的还是老爷们儿吗?我大姐跟你过了一辈子苦日子,就烫个头至于你这样吗?你要摊上我这样的,俩大嘴巴呼死你,敢管我,除非活腻歪了!”
公公那人是耗子动刀窝里横,跟家人能耐大去了,跟外人一点能耐没有,被赵婶骂得狗血喷头,一声都没敢吱。
过后,我和林军含着眼泪帮婆婆擦拭伤口,问她为啥挨打还不跑,婆婆竟然说了一句,“我跑有啥用,回来还得打我。”
我当时恨恨地想,咋不打死你呢!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那天,我说的那句话彻底惹怒了公公,他一把掀翻桌子,怒不可遏地冲林军吼道,“你俩给我滚出去,别在我这住了,爱去哪住去哪住!”
我大声对公公说,“这房子是你儿子林军的名,我们没赶你们就不错了,凭啥赶我们走?”
公婆绝对是鼠蛇一窝,见公公生气,婆婆赶紧在一旁火上浇油,她跳着脚喊,“林军,你看看,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儿,离婚,你不想出去就跟她离婚!”
“对,你跟袁玲离婚,让她退回五千块钱彩礼!” 公公接过话,大言不惭地说,“反正你娶两回媳妇儿了,也尝到女人的滋味儿了,退回五千块钱给你弟弟娶媳妇,你以后打光棍子吧!”
这就是当爸,当公公该说的话,我被气得浑身发抖,感觉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袋,多日来的隐忍在那一刻爆发,我指着公公说,“你要把你拉的屎吃了,我就给你们退回五千块钱彩礼!”
公公被我这句话气得直哆嗦,“你他妈的跟谁说话呢?再说一句?” 他脱鞋想打我,被林军和林朋拦住,林军哑着嗓子说,“她怀孕呢!”
“怀孕咋了?怀孕了把孩子打掉!” 公公嘴巴一张一合,指着我对林军说,“就她这样的,能跟你过长吗?天天讲吃讲穿的,让她赶紧把孩子打了,省着将来你再拿份抚养费。”
“过家家呢?”林朋在一旁看不下去了,站出来打抱不平,“不想让他们过,当初还让我哥结婚干啥?”
“谁知道娶回一个这么玩意儿,你听听左邻右舍咋议论,说她在外边没干好事儿!” 婆婆冷笑着说。
“听别人的干啥?” 林朋脸红脖子粗地对他妈喊,“听拉拉古叫你还补种地了?我嫂子不管以前干过啥,那是她的过去,现在跟我哥好好过日子就行!”
我愣怔着看向林朋,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些话来。因他在外打工,我们极少交流,偶尔回来一次,话也很少,没成想他心里把啥事儿看得门儿清。
那天,林家吵成了一锅粥,林朋跟婆婆理论,公公满屋子找牛皮纸,说要找人写文书,跟林军断绝父子关系。
我气得去了姑家,把这事儿跟我姑说了,当时林军的一个表姨在姑家,听我说完这些事,拉着我姑的手说,“走,二嫂,我跟你去找我大姐,她咋这样呢,找这么好的媳妇儿还不知足?”
我姑也气得不像样,当时气冲冲跟我小姨婆去找我公婆。
那天,姑姑进院就开始骂,“你们老林家还有人味吗?我要知道你们这么不是人,当初说啥不会把我自个儿侄女嫁给你家,我侄女是扯仨拽俩了,还是被你们堵床上了,你们说不要就不要?”
婆婆见我姑进来,又装怂了,一声不吭,拿起笤帚扫地上的残羹剩饭。
公公正坐在桌旁写文书呢,被林军表姨一把抢过来撕了,“大姐夫,不是我说你,你跟我大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小玲多好的孩子,明事理,不计较,换做别的媳妇,就你们这么对她,早就不跟你儿子过了。
你说你们整几回这事儿了?头一个媳妇不是你们这么作,能离婚吗?你们出去打听打听,听听大伙儿都咋说你们,再这样下去,我老外甥也得被你们耽误了。”
公公被小姨婆说得脸一红一白,声都不吭,林军在墙根儿蹲着,双插进头发里,哭得呜呜咽咽。
小姨婆又过来拉住婆婆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,“大姐,当初我大姐夫他妈咋对你的,你忘了?你受老婆婆气,咋能再让儿媳妇受你气呢?”